今年秋季开学以来,一门由
把企业委托研发和国家的重大需求结合起来
2011年底,曾任美国哈佛大学ROWLAND研究所资深研究员的陈东敏,被聘为北京大学终身教授,不久又被任命为北京大学科技开发部部长,主要负责学校的科技成果转化和技术转移。北京大学引进陈东敏负责该项工作并非偶然,事实上,陈东敏是一位颇具“实战”经验的大学教授。他在美任教期间,曾与几位合伙人在硅谷联合创办高新技术公司,前期获得了美国红衫资本800美金风险投资,并于2008年将公司和100多项专利转让给美国太极公司,成功退出。
“我任职以来,一直在考虑北京大学技术转移和产学研怎么才能搞得更好。”陈东敏向记者介绍说,目前北京大学横向科研课题采用的是企业委托研发的形式,横向经费数量大约占到学校全年科研经费总额的10%;北京大学类似的企业委托研发,每年有500到600个,也就是校方要与企业签500到600个协议,但是这些项目普遍都很小,每个项目大概就20到30万左右的样子。
“国外大学里一般认为,大学教授拿出20%的经历去与企业合作,接受委托研发是合理的,是可以被普遍接受的。”陈东敏说,企业的科研经费使用要相对灵活,是大学教授做科研时手里攥的一笔活钱。通常企业委托研发投入资金能占到国外大学科研经费总量的20%左右。
“就北京大学现在的情况看,目前教授承担的横向课题主要还是为企业解决技术瓶颈。”陈东敏表示,这些横向课题还具有很大的规划和管理空间,应该还可以和国家的重大需求更加紧密的结合。他告诉记者,北京大学目前正在着手建立一个更加有效的运行机制来提升横向课题研发的整体效力。
建立对现存体制具有补充作用的技术转移市场机制
“ 如果教授当到CEO,那么教授办公司,其实就变成了教授学习做公司。但是一个人不可能从头做到尾的。”陈东敏在接受采访时多次强调说:“技术转移,应该是教授把技术转给会做公司的人,教授不能做制造、做市场、做营销,搞资金对接,这些不能是教授一把抓。”也正是基于这些思考,陈东敏自上任之初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一些可以对目前大学科技体制具有补充作用的技术转移市场机制的建设上面。他希望引进国际化的市场理念和创新实践经验来帮助大学和教授共同做好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化这件事。
陈东敏告诉记者,目前北京大学科技开发部正在大力建设一个产学研孵化基地,医疗产业的技术转移将是其未来主攻方向之一。“北京大学有一个很大的医学部,美国27%GDP与 健康医疗有关。目前北京大学在硅谷工作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工程师,我们现在要做的这个孵化器平台将是一个国际化的,我们所要进行的技术转移应该把全球校友都纳入进来,而且我们将面对的也是一个全球性的市场。”
“我们还要建立一个协同创新平台。”陈东敏说:“我理解的协同创新与IBM提出的OPEN INOVATION(开放式创新)是有共同点的。IBM在十年前意识到这个问题,公司情原将自己掌握的知识产权与上下游企业共享交流,与产业上下游企业携手推动技术革新,事实上这样做对IBM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作用。”
陈东敏表示,目前科技开发部要打造一个协同创新实验室,首先要企业先到这里来,把他们的需求拿到这个平台上。第二步,我们会根据企业需求的特点,在把其丢给学校里不同的实验室。在这个过程中要“拔高”企业所需的技术,着眼于打造前瞻性技术,把传统的企业委托研发拿到协同创新平台的效果会是集成创新。“我们目前还在自己找钱做专利保护基金,基金将挑一些很有潜力的技术,在转化前期就把它们保护起来。”他补充说。
“我很关注产学研的效力,希望现在要建立起来的机制,与以往的机制不矛盾而是互补的。”陈东敏特别强调说,“我们所建立起来的机制,没有动任何人的奶酪。”
技术转移:一把就能抱个“金娃娃”?
“过去企业把学校的技术拿走了,5到8年不分红、不上市,技术发明在5到8年间就一直也产生不了效益。现在我们和企业谈的时候,不按利润分成,就按收入分成。”陈东敏告诉记者说。
他说,目前北大有很多的在研项目已经被地方企业“指腹为婚”了。“比如我们正在拿北大的一项技术和一家预上市企业对接,这项技术和公司产品对接后,将会扩大企业产品应用范围,属于产品的二代和三代技术;另外现在还有一家上市公司跟我们接洽说:学校的一项技术可以提升他们生产效率的30%。”
“我们对技术转移提出的苛刻条件,中国的民营企业都能同意。”陈东敏在近来的具体工作中发现,中国民营企业对技术渴求是“货真价实”的。但同时他也越发清楚地认识到,中国的创业资本结构和投资理念目前不是十分“给力”。“中国现在有6000多个PE,追逐200个上市公司。现在很多PE都想投北大成熟的项目,但就是没有机构愿意投项目前端。其实,美国天使投资与PE大概分别是200亿和230亿的规模,是接近1∶1的。而中国的这个比值大概是1∶7的比例,这说明很多中国的创业资本都想要一把就抱个‘金娃娃’。”
前端项目缺少获得投资的机会,技术转移的转化效率要大打折扣。陈东敏特别强调说:“毕竟做事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这个事情过去是怎么做的,而是做这个事情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