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一所公办农村小学的校长,一听“预防性侵教育”就担心:“别人还以为我们这里发生了侵害呢,你们做什么不行,非做性。”在校长心目中,学校的形象,比女生的安全更重要,学校形象受损,就是校长受损;女生被侵害,不是校长的损失。校长比学生重要,学校比学生重要。教育应该以学生为重,以学生为本。取消学生的地位,学校和校长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不但预防性侵教育无法面对学生,连不跟学生发生联系的调查问卷也进不了学校大门。海南“校长开房”案件发生后,红枫想知道城里的孩子对预防性侵犯了解多少,试图让孩子填写有关问卷,但是家长坚决反对:跟我孩子提“性侵害”对她就是一种侵害。古代女子哪怕仅仅是胳膊被异性触碰,她的身体就不洁了,若这个女子把自己的胳膊砍掉,就是烈女,应该表彰。“跟我孩子提性侵就是一种侵害”,这句话里,我们也能听出这种对“干净”的追求。
预防性侵教育受阻,后果不难想像:红枫志愿者王玲问一些女孩子:身体哪些部位是隐私部位,不能让人摸?”学生的回答是:头发、眼睛、鼻子;没有一个人说出隐私部位。王玲讲的这些内容,家长几乎从未对孩子提过。“孩子太小,没法讲。”这是家长的普遍心态,“都12岁了还小啊!”王玲显得无奈。
前不久被曝光的河南桐柏县56岁教师杨仕富,玩弄女生已经持续多年,就是很典型的事例,其典型性就是:这么长时间里,这些被侵害的女生都觉得不好意思说。若不是一个顽皮男孩看见自己姐姐被杨仕富侵犯,感到好奇而说出来,这个禽兽教师可能还会继续得到众人的“保护”。那些阻挠预防性侵教育的家长和校长,不也是在积极“保护”性侵者吗?